小秦

表面

「我不知道...現在這個所謂的“家”對我來說是如何去描述了...以前我以為只不過吵吵就好..可是越來越大發現好像不是...他和她吵架就會有好多問題..互相謾罵..等等
彼此間的關係時好時壞，其實在我看來只不過是表面上的好而已...其實內心有千百個情緒指向對方..而我也受到了他們影響..

我總感覺自己越大時候就越能目睹他們吵架過程..並且被夾在中間的感覺..而且冷戰的他們都是靠我去傳話告訴對方..雖然都說不吵架怎麼可能..
可是我感覺累的地方不在這..我感覺自己每次都要受他們指使很煩躁，不然就是聽他說著她的壞話..

我受不了他的地方真的有很多，生活上的一些事物，都得照他說的做，我們說的做的一些事不是符合他的標準就會唸或罵，但是當他自己做到這些事的時候就無話說，當我們這樣說他時總是把話題搞笑帶過，我很不解..這樣要求我們，對自己卻寬容？...
更讓我徹底失望的是，他對於自己家人的不信任..那是我對他的感覺低到底的一刻.. 他曾懷疑她去他房間拿過錢金條...他問我有沒有人進他房間，我說沒有。後來，他用著很兇的懷疑語氣打電話問她：你是不是把我的金條拿走了？！  她：我哪有拿你的東西啊！有病嘛？.. 他們吵著。

是的，我全程目睹他們電話吵架的過程。
我當下內心是非常的沉重...我不知道該說什麼好..我對這個人很失望透頂..
後來他自己找了找，找到了...他跟我說聲抱歉..
我很無奈內心帶著憤怒..碎語：你跟我道歉幹甚麼，又不是我被懷疑？！！  我慶幸他耳朵有重聽，沒聽到我的碎語。
後來，他打電話跟她說抱歉，我找到了。我看到他淺淺的抱歉笑容... 
她，下班回來非常不開心的進門，持續碎念的罵著他，接著跑到房間大哭...
我，不知所措..到了二樓客廳...聽到她的哭泣聲...她唸著我有點不太懂的言語...
我坐在外面寫著憤怒難過的日記...我記得那天我也跟著她哭很慘...只不過我在外面，她在房間。
我那時的心情很糾結，不知道要不要去安慰她，後來我沒有，我挺自責的。因為我自己是個非常不會安慰的一個人。

這事情後，冷戰許久。後來某天又好了，我記不得是花了幾天好的。但我能感覺是表面的。從他時常跟我說她如何如何我就知道了，他是表面的。她也是。只不過他們常說這樣是為了我們。
我和哥，也能感受到，甚至哥比我早感受到他的本性。所以哥也很少和他說話，他們之間也吵過很多。
我也目睹，聽到過...他和哥溝通方式通常不是哥用紙條，就是我代為傳達。 所以，現在這個家只有我和他是有話說的了吧...而話通常也是需要他付錢之類的事才會跟他說話..
或許我這樣想他很不好，可是我真的無法不對他這樣想，雖然他是我的親人。
最近他們又為某些事而吵...冷戰蠻久了。我依舊是傳達者，我也時常被唸或罵，有時候是我錯我承認，但有時候不是，我真的非常的不爽。
我常常有個念頭，為什麼我偏偏出生在這呢？我嘲笑著自己，因為你無法選擇，別人也是。或許，都是天注定的吧....這就是命。
所以這個所謂的“家”現在對我來說不知道該怎麼形容了，我感覺不到那種溫暖的感覺。而是冷淡。

我希望自己以後能夠遠離他，偶爾回來看看就好，盡到子女本分就行。剩下的我就不想多說什麼。說來說去，還是因為大家都有自己的個性.自私，包含我也是。
所以呢，是維持現狀的好？...還是改變的好？ 還是說維持現狀會持續惡化？... 我覺得可能吧，我也不知道。
因為我猜不到未來的事...順起其自然吧。」
18歲的小淇，在她的日記上寫下這一大段的文字。
闔上日記，看向窗外的夜景，帶著耳機聽音樂，發呆的看天上的星星，那是她喜歡的放鬆方式之一。

手機播放著音樂...“夜空中最亮的星，能否聽清...那仰望的人，心底的孤獨和嘆息...”